到了目的地,车子停下来。
年轻人带着绮绵走进大厦住宅,掏出钥匙,开了门。
他轻轻一推,绮绵倒在长沙发上。
老实不客气,紧紧的拥抱她。
绮绵这时,忽然哈哈大笑。年轻人抱怨。“你怎么在这时候笑起来?”
绮绵走到厨房,斟了一杯大大的冰冻果汁,她好像对公寓里的陈设熟悉的不得了。
“人家看见了会怎么想?”
年轻人说:“谁管别人怎么想。”
他一手抱着绮绵,进卧室去。
第二天早上,电话铃不住的响。
年轻人呻吟一声,“天亮得好快。”
他伸手接过电话,听了一下,推一推绮绵,“找你。”
绮绵呵一声,惺怜的接过听筒。“谁?”
“王德仑。”
“早。”醒了一半。
“记住今天八点半开会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王德仑咕咕笑,“别沉迷色欲了。”
“你少管闲事。”
“准时到,这个会议非同小可。”
挂了电话,绮绵一骨碌起床。年轻人拉住她。“去何处?”
“上班。”
“再温存一下。”
绮绵咯咯笑。“今天不能迟到。”
“把工作辞掉算了。”
“公寓才刚开始付款,怎么辞职?”
年轻人只得放她起床。
绮绵漱口洗脸。
年轻人问:“昨夜够不够精彩?”
绮绵故意说:“老夫老妻了,还有何刺激可言?”
她匆匆换上衣服出门。
是,这公寓正是她的家,而那年轻人是她丈夫刘振尉。
昨晚?呵,生活沉闷,总得寻找娱乐。每隔一段日子,他们总会想出一些新鲜玩艺来调剂生活。
昨晚,佯装是陌生人,添增不少情趣。
赶到公司,立刻准备开会,一个上午下来,耗神到极点,女同事的脸容都有点苍白。
王德仑边补妆边说:“最近流行的黑眼圈妆我抵死不从。”
绮绵笑。“我早上起床就是那个样子。”
大家说说笑笑,回过气来。
“这种办公厅日子,不知还要过多久。”
“对我们来说,当然是一辈子的事。”
“唉,不寒而栗。”
“谁叫你父母没嫁妆给你。”
“长辈的婚姻怎么可能维持那么久?不可思议。”
“他们有土方。”
“什么秘诀?”
“不停的生孩子呀。”
绮绵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有点累。”
“放一次长假,有益身心。”
绮绵苦笑。
“真的,每次作得想自杀,到地中海去一次,回来之后,又可以重新开始。”
绮绵喃喃道:“地中海……”
“会说法语的话,到坦几亚或是尼斯。”
“希腊呢?”
“言语不通,有点危险。”
是,像昨晚。如果真的勾搭陌生人,就太过危险了。
绮绵试探的问:“什么危险?”
德仑慎重的答:“生命危险。”
绮绵笑了。
“你以为我说笑?”
那天下班,绮绵提早回家,倒在床上,不觉睡熟。
片刻醒来,发觉刘振尉尚未回家。
电话录音机上有留言。
“绮绵,我大约九点回来,你先吃饭吧。”
她看看钟,已经十点多。
她在冰箱找到冻肉做三明治吃。
这也是年轻夫妇不愿与父母同住的原因,他们永远三餐不继,厨房不过用来煮煮开水,最怕有人叫他们做四菜一汤,或是作了四菜一汤,逼他们吃下去。
上一代不会明白他们有多忙多累。
不要追求那么多物质?可以吗?整个社会风气会逼上来,谁会去做次百姓。
幸亏有刘振尉一起打这场生活之仗。
门外有杂声,绮绵打开门看。 (责任编辑:鑫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