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小曼和徐志摩

    我一直认为，徐志摩的诗和散文写得再好，也不如他和陆小曼的那段再婚经历，更受世人争议和瞩目。民国这对“才子佳人”,至今仍常被人提起，褒贬不一，众说纷纭。

    徐志摩写文作诗上独有大才华，他在近代文坛上关于诗歌和散文方面的重要成就，任谁也不能抹杀。身为一位“浪漫诗人”,他已是众所周知，可他还写过一个剧本，知道的人就寥寥可数了。

    更鲜为人知的，此剧本是他婚后和新婚夫人陆小曼合作的唯一一部作品，也是徐志摩唯一的剧本创作，名字叫《卞昆冈》。

    当年，徐志摩离婚再娶，抱得美人归。可婚后，陆小曼纸醉金迷，生活用度频频告急。浪漫诗人想尽招数，转移她的日常生活娱乐方向，欲将小曼从醉心玩票、沉湎于各种交际场合的奢华糜烂生活中拽出来。为激发她的写作兴趣，徐志摩提议，自己和陆小曼联袂写话剧剧本。

    陆小曼本就是个才女，有着不俗的艺术修养。于是，由陆小曼提供故事框架，徐志摩执笔，每日夫妇俩便依偎在梳妆台旁，你一言我一语地演示、推敲，直到最后定稿。

    剧本《卞昆冈》是一部五幕话剧，1928年7月由新月书店出版。它的主要内容写的是：雕刻家卞昆冈，对已病故的妻子青娥有着刻骨铭心的爱。孩子阿明有一双酷似青娥的美丽眼睛，这使他每每看到孩子就会想到亡妻青娥。为了使孩子有人照顾，老母催促他又娶李七妹为妻。但昆冈对前妻的念念不忘使李七妹嫉妒、怨恨，最后她毒瞎了阿明的一双眼睛又杀死了他，卞昆冈因承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，最后也自杀了。

    着名戏剧家余上沅在序中认为：“他（徐志摩）的内助（陆小曼）在故事及对话上的贡献，那是我个人知道的。志摩的北京话不能完全脱去硖石土腔，有时他自己也不否认；《卞昆冈》的对话之所以如此动人逼真，那不含糊的是小曼的贡献--尤其是剧中女人说的话。”

    余上沅还说，这个剧本有点意大利气息，是因为徐志摩翻译过《死城》、小曼翻译过《海市蜃楼》，这两者都为意大利戏剧。

    唐弢在一篇书话《诗人写剧》中也认为：“《卞昆冈》的故事和布局都不见得高明，对白却逼真动人。这是小曼的功绩，也的确是这个剧本唯一的长处。”

    以小曼的绝代姿容，和她艺术颖悟相比，我觉得徐志摩更追慕后者。正所谓“文学灵犀一点通，高山流水遇知音”.所以，小曼对于浪漫诗人徐志摩，得之，是他的幸运。单这方面来说，那些诋毁陆小曼的文艺才华之庸人，只能说是“人有才我无才，志摩有幸我无命”,空空一场羡慕嫉妒恨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