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斯伯格:写短篇对你而言哪一部分最为困难?
门罗:我认为最困难的部分可能就是快要给故事收尾的时候,那时你会意识到这个故事写得多糟糕。你知道,写最开始的部分时,会让人兴奋;到了第二部分,也会觉得还不错。但有时你在某个早晨醒来要继续写,你就觉得写得太荒唐了,你真的只是不得不继续工作而已。对我而言,故事不好是我的问题,而不是故事本身的问题。
丢弃繁复修饰越来越多去思考故事本身
阿斯伯格:如果你对故事不满意,你如何从头再来?
门罗:艰难地工作。但我会试着用一种好的方式来解释。在我最初写作的时候,我会追求更多的繁复修饰,后来我渐渐学会把这些东西丢弃。我会越来越多去思考故事本身,那个故事在一开始你以为你理解了,但事实上你有很多要去学。
阿斯伯格:有多少短篇小说,你最后扔进了垃圾桶?
门罗:哈,我年轻时把它们都扔进了垃圾桶。我不知道,但这些年我不太那么做了。通常情况下,在写作中我就知道如何把这些故事救活。但有时候我也经常犯错。当我意识到自己在写作时,你要做的就是忘了它。
阿斯伯格:有没有什么短篇很遗憾地被你扔掉了?
门罗:我没有想过,如果写个短篇我从一开始就痛苦,我便会知道那不行。但就像我说的,这种事情不太发生。
阿斯伯格:随着年龄增长,你的写作有何变化?
门罗:哦,这是预料之中的。你一开始写作时,你会写那些美丽年轻的公主,然后你写家庭主妇和孩子,之后你写老太婆,这就是一个过程,你不必刻意去改变什么。你的视角会发生变化。
丢弃的草稿比投稿多得多
阿斯伯格:如果你完成大学学业的话,这是否会改变你的写作?
门罗:很可能是这样。这很有可能会让我更谨慎,更加害怕成为作家。因为我知道得越多,我事实上会更恐惧。我可能畏首畏尾,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去写作。真的,可我想要写那么多,我只想继续写,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下。
阿斯伯格:写作对你而言是一种天赋吗?
门罗:我不认为我周围的人会这么想。我从不把写作当做一种天赋,我只是认为这是我能做的,如果我努力得够多。所以,写作是一种天赋,但肯定不是一种那么容易的天赋。
阿斯伯格:你有过怀疑吗,会认为自己不够好?
门罗:从来如此,一直这样!我丢弃的草稿比那些投稿或写完的要多得多,我20多岁时便一直是这样。但我始终在学习一种我希望写的写作方式。所以,写作不是那么容易。
诺贝尔颁奖周热闹非凡
去年,莫言的瑞典领奖之旅,让中国读者对诺奖颁奖周的活动有了详尽的了解。按照传统,颁奖周从12月6日开始,陈文芬说,尽管十二月瑞典气候不佳,但对北欧人来说,因为诺奖颁奖选在冬天却变得十分振作人心且格外温暖,这是全城欢乐阅读、听音乐会、穿华服、吃大餐的时候。
按照安排,诺奖得主从遥远的地方飞来这接近极夜的所在,6日举行公开记者会,7日瑞典学院演讲,8日在音乐厅欣赏诺奖音乐会,9日北欧博物馆与其他诺奖得主以及各国贵宾参加诺奖派对,10日在音乐厅接受国王授奖,晚上在市政厅与一千多名贵客晚餐,餐后致答谢词。11日进王宫,国王晚宴,在一张可容纳160人的长形圆桌吃晚饭。 12日在皇家话剧院的朗读会,诺奖得主同时跟她(他)着作的翻译家(或文学评论家)一起接受访问,聆听朗读。 13日到郊区林克比中学接受移民区少年的朗读与致敬。
爱丽丝·门罗简介
爱丽丝·门罗(Alice Munro,1931.07.10-),加拿大女作家,被誉为“加拿大的契诃夫”.
1968年发表第一部短篇小说集《快乐影子之舞》(Dance of the Happy Shades),并获得加拿大总督文学奖,后来共创作了14部作品并多次获奖,同时作品被翻译成13种文字传遍全球,受到读者与媒体的高度评价。2013年10月10日,爱丽斯·门罗获得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,瑞典学院给出的颁奖词是:“当代短篇文学小说大师”.由此爱丽斯·门罗也成为了诺贝尔文学奖历史上的第13位女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