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求恩在中国工作期间,究竟发过多少次脾气,无人能够说得清楚。但是,出于对工作负责任的动机,他一次次发的“牛脾气”,却给世人留下深刻印象。
他第一次发脾气发生在延安。1938年初他到延安后,多次请求组织尽快批准他带领医疗队东渡黄河,奔赴抗日前线抢救伤员。可组织上考虑到他初来乍到,前线情况复杂,为了他的安全,暂时没有批准他的要求。结果一个月不到,他的“牛脾气”就上来了。一次,他举起窑洞里的椅子用力向外扔去,木椅把窑洞的窗户都砸坏了。如此大的动静,难免惊动警卫和附近的干部群众,大家赶来问明原由,好言相劝,可他根本听不进去,还是嚷嚷着要快些上前线。毛泽东闻讯赶来后,他的“气”还是不减,气呼呼地说:“军医的岗位就应该在前线,赶快批准我上前线吧!”
抗战时的延安,生活条件异常艰苦。有关部门为了照顾他,特意安排伙食人员,保证让他每天吃上三顿小米干饭,每周吃上一次肉或是鸡蛋。一次,白求恩在检查伤员和中央首长的伙食时,发现任弼时等中央领导每天吃的竟是几分钱的伙食,甚至连青菜都没有,他流泪了,向组织强烈要求取消对自己的照顾。考虑到他的实际情况,组织上一时未能答应他的要求,他就大发脾气,说:“我来延安干什么?就是要与你们同甘共苦的嘛。你们这样照顾我,把我当成啥人了?”结果,在他发脾气的当天,组织上无奈地取消了对他生活的特殊照顾。
有当事人回忆说,白求恩从延安去了晋察冀边区八路军总医院后,工作中发脾气的事就更多了。总部医院领导在讨论是否让他上前线时,有人担心他的安全,主张不让他上前线。他知道后,怒气冲冲地找到医院领导,说:“作为一名外科大夫,我的岗位在前线,谁阻止我,谁就是我的敌人!”他到晋察冀松岩口检查卫生工作时,看到一战士腿部手术后没有上夹板,就立即打听是谁做的手术,并指着做手术的那位医生说:“你不配做一名医生。因为你一时的疏忽,他可能要忍受一生一世的痛苦!”一次,白求恩正在为八路军伤员做手术,日军一颗炮弹打进院子,上级下令转移,他发脾气道:“这是哪个白痴的命令?”站在他身边的一位连长说:“我们要对你的安全负责。”他气愤地反问:“伤员的安全谁负责?”在工作中,他是一个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人。平常诸如医务人员手术器械消毒马虎、不到位他发脾气;给伤员做手术时,谁心不在焉他发脾气;晚上值班人员打瞌睡,他发脾气;护理人员不肯为伤病员洗脸、洗脚、抹身,他发脾气;嫌伤员伤口发炎有臭味戴口罩,他发脾气……总之,白求恩的脾气都是为工作而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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