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草的原野铺上了一层浩瀚无边的绒毯,连绵不绝的天山静默地悄然而立,报春的大雁掠过牧草如茵的大草原,大草原如云似海的遍地牛羊在此旅游。这里群鸟争鸣,蝶舞蜂喧,群芳竞秀,花草盈野,春季百花争艳,千枝绽绿。夏季凉爽宜人,青春欲滴,秋季麦香扑鼻,瓜果累累,冬季冰雪矗立,风朔劲吹,天山山脉伸展有力的双臂,把这片山间盆地水草丰美,土地肥沃的巴里坤大草原,紧紧搂在自己的怀抱,素有奇山锦绣,柔媚多彩,婀娜迎客,草原丝路的城市,就坐落在丝绸之路新北道上。
A 蒲类烟云
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,汉代称“蒲类国”。公元前60年分置车师前国(指现在吐鲁番交河遗址)、车师后国(指现在吉木萨尔南泉子街一带)、蒲类前国(指现在的伊吾县一带)、蒲类后国(指现在巴里坤地区)及8国。
汉代前蒲类前国尚存,后移民入居蒲类后国。这里曾经是汉、唐、元、明、清著名的古战场,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蒲类国属地,自古为历来兵家必争之地,蒙古语称“巴尔库尔”,意思是“老虎前爪”。自古也是粮仓和游牧地、军事要塞、丝路重镇,更是“丝路新北道”重要的驿站。
散布在这里的烽燧、故城、岩画、墓葬都清晰留下了历史的年轮,乌孙人、大月氏人、突厥人,匈奴人,回鹘人、契丹人、吐蕃人、汉人,都先后在这片草原大地驻足,各色人物和族群也在这里相继登场。他们跃马驰骋,金戈铁马,纵横捭阖,指点江山,尽情施展各自的雄才大略,创立了许多永垂千史的卓功勋绩,为人类留下了伟大而神圣的历史遗址、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和绵长而悠远的追思。素有“古牧国”和“庙宇之冠”的巴里坤,也是过去迪化、伊犁同为西域的“三大商埠”之一,后来的丝绸之路新北道沉寂了,再后来这座重镇也随之衰落。
蒲类国及其所属部落很早以前,曾活动在车师后国。大约在公元前8世纪至公元前2世纪就有人类在此居住。这里是一片水草极为茂盛的大草原。大地肥沃、一片绿草、广袤无垠、葱翠鲜绿,是过去西域首屈一指的优良牧场,盛产骏马、坤驼而闻名遐迩。地处草原丝路,又名绿洲路,是欧亚大草原的古代人类,往返驰骋在新疆东部,北部蒙古草原、阿尔泰草原、伊犁草原以及咸湖,里海,黑海中亚高地,伏尔加河流域,进行文化交流和经济往来的草原丝绸之路,新北道(指东汉后期开通中西交通的主要道路之一,因行径新疆北部而得名,隋、唐时期有很大发展)。其主要路线是西出玉门关北行,过莫贺延碛(唐代沙碛名,今甘肃、新疆交界处),北缘经伊吾、高昌、北庭(现吉木萨尔县),弓月(今新疆伊宁市北部),渡伊犁河西行至碎叶城(今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附近),直通地中海各国和欧洲。东通内蒙古及河西走廊,西进中亚,南越塔里木盆地,这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,决定了当时汉朝与北方匈奴激烈争夺此战略要地。
B 要塞之地
匈奴长期以来就是汉王朝在北方的劲敌,他们是逐水草而迁移的游牧民族,善骑射、食禽肉、衣皮草、无城郭,常居无耕田之地,利则进,不利则退。
早在公元前206年,西汉王朝建立后。匈奴骑兵就屡次南下掠夺和扩张,战火曾一度燃烧至汉都长安甘泉宫附近,引起“京师震恐”。公元前200年,汉高祖刘邦发兵30余万北击匈奴,不料北匈奴围困刘邦于白登(今山西省大同市东北),刘邦差点成为俘虏。
由此,汉王朝从建立之日起,便视匈奴为心头之患,不断开展针对匈奴的外交和军事行动,为抵御匈奴的侵略,利于军队和军用物资运输,以巩固国防为主要目地的北部以及西北边陆的开辟,也一直是历代汉朝十分关心和积极实施的项目,而“丝绸之路”则是汉朝与匈奴争夺西域的直接结果。
虽然,西域道路的开通,可以追溯到遥远的传说时代,然而,东西方的交流却源远流长。张骞就是这通道得以开辟富有传奇色彩的开拓者,但真正成为沟通欧亚两大陆,为古代举世瞩目的国际通道,则始于西汉时代。
公元前140年,即位的汉武帝刘彻经过“文景之治”休养生息后,为开展大规模反击匈奴的战争,实行必先欲“断匈奴右臂”的策略,联合西域各国,共同抗击匈奴对西域的扩张。从此,在这一地区两汉与匈奴人进行长达300多年的激烈争夺战。
公元二世纪,北匈奴呼衍王以伊吾、巴里坤为基地,阻挠了丝绸之路北道,他们以阿尔泰山为根据地一路厮杀侵占蒲类海,图谋截断汉朝进入西域的通道,破坏和拆散汉朝与乌孙的同盟,并在当地俘虏蒲类人,畜于匈奴。并连年派兵侵扰河西走廊。
为对付匈奴的大肆侵犯,汉朝于公元前72年,令东汉名将赵充国为蒲类大将军,率汉朝骑兵10余万人分道进行反击匈奴的侵略。赵充国亲率了3万精锐骑兵,会同西边东进的5万乌孙骑兵,前后打击盘踞在蒲类地区匈奴军队。至此,匈奴军队惊恐万状,溃不成军,丢盔卸甲,夺路而逃。汉朝重新占领蒲类地区及车师后国,继续打通西域东大门通向乌孙的道路。
永平十六年(公元73年)匈奴乘王莽篡位,重新占领蒲类地区,汉明帝刘庄执政后委派大将窦固,骑尉(骑兵部队的主帅)耿忠等出使西域平叛,破击匈奴。当时窦固奉命率四路大军攻击匈奴时,班超欲国效命,毅然投笔从戎,跟随大将军窦固北征,并担任军中假司马。在攻击伊吾之战中“战于蒲类海,多斩首虏而还”,身先士卒,生死相拼,克敌制胜,首建奇功。经过几次战役的磨炼,班超的组织、指挥军事才能初露锋芒,深得窦固赏识。为了联络西域各国,打击和孤立匈奴在西域的扩张,恢复汉朝与西域的友好往来,在窦固的极力推荐下,班超出使西域。从此,揭开了班超叱咤风云,威震西域建功立业的序幕。
如《剑桥中国秦汉史》一书所评价:“东汉王朝在西域的成就,事实上主要是班超和他儿子班勇个人取得的。”现矗立在巴里坤天山庙旁全副戎装,威风凛凛的班超塑像便是他在西域反击匈奴建立功勋的不朽丰碑。
公元151年,强弩之末的北匈奴,率残部再一次侵入蒲类地区。后任敦煌太守司马达率敦煌、酒泉、张掖吏士驰援,北匈奴被迫退出了蒲类地区,其残余势力并未就此罢休,仍不时攻击汉军占领地,抢劫商铺,隔绝丝路通道,东汉又派窦宪率兵出征,大破北匈奴于金徽山(今阿尔泰山),使匈奴这个曾经在北方驰骋纵横的强悍民族历经几个世纪的辉煌后,不得不走上西迁之路,从此消失在中国版图之外。
公元前60年,汉朝在乌垒城(今新疆轮台)设西域都护府(汉朝政府委派办事机构,代表汉朝政府在西域行使主权),从此,将西域正式纳入汉王朝的版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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