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财神
张元复吸,并没有让我特别地关注,像许多许多有过毒史的歌手、演员一样,孙兴、萧淑慎、谢东……我没吸过毒,平生最接近上瘾行为的无非是网购和玩扫雷,但正如你能想象的那样,我一样也不曾成功地戒掉。某种程度上,戒毒不完全是毅力问题。
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去碰毒品,当然了,即使我想,估计第一没有钱,第二没有渠道,不知从何买起。他们会去吸毒,当然是因为有心有力也有渠道。已经失控在先,再想用毅力克服,就难了。
但宁财神居然也会牵涉到里面,我只能说,这有点意外……我不会效仿旁人趾高气扬地说“贵圈真乱”,我可以举出一些吸毒的作家例子,比如柯律津治在鸦片烟的作用下看到苏丹的宫殿,德昆西写过《一个吸食鸦片者的自我忏悔》。我也可以举出另外一些有过经历的公众人物,比如克林顿与奥巴马都曾承认年少无知时吸过大麻--前者说只抽了半口,而且不曾入喉。但我觉得这辩护是虚弱无力的。古老世代,许多人不知道毒品对人体的伤害,再加上社会风气也不以为错,所以你能说他们无知,不能说他们悖德;年轻人偶一为之的犯禁和真正的上瘾,就像偶尔与邻居打起来和天天在外面打架一样,没可比性。吸毒在目前时代,就是一个与道德操守、与自律有关的行为,更不用说它还触犯了法律。
我更加不认为“用吸毒来找灵感”的说法,这方面还是李敖老师说得好:“失足妇女不靠爱情接客,作家不靠灵感写作。”写作就像任何一桩艺术和体力并重的工作,需要长期的阅读、观察、大量的练笔与思考,在这过程中,自会灵光一闪。本身有,就是有;本身没有,靠毒品天外来仙,更是不可能的。
我一向爱看作家传记,中国的不谈,单说西方的,当代作家已经很少有身世飘零的了。他们往往是好好地读大学,好好地工作生活,好好地创作,不再于男欢女爱间纠缠不清,很少玩自杀、崩溃之类的把戏,许多人就和同一位配偶白头到老,其中如村上春树,更是生活健康到了每天都跑步。他们简介里的最后一句话,往往是与爱侣、几个子女及一条狗生活在哪里哪里。这种把写作和个人生活分开、视写作为一种手艺的态度,我喜欢。也许唯其如此,才能开出百年老店,写得长长久久。
相比较,就能立刻发现,中国作家的写作寿命,实在太短了,或者就是因为这种生活态度的不同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