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名国学大师、文字学家黄侃,一生治学严谨,对买书、读书、藏书极为痴迷,被国学大师胡小石戏称为“书淫”。
他的恩师章太炎给他写的墓志铭中说:“有余财,必以购书”。在南京,他建了幢“量守庐”,才花了五千元,而前后买书却用掉了上万元,屋里有多达四十多个书架。
他不仅买百纳本二十四史、四部集刊等大部头书,还进行专题收集,据说小学之书大体收齐了。他以买书为乐,拿了薪水都要先去买书。有次,他花了430元买了2000余册的《四部丛刊》,还有一次,花了1600元购得《道藏》。其时,他的月薪仅294元。
他在诗中写道:“十载仅收三万卷,何年方免借书痴?”他在南京藏书多达3万多卷,储藏和搬运都成了大问题。有次,中山大学请他去任教,给出了优厚的待遇,可因为书不好搬运,只好作罢。“一·二八”事变后,他举家搬迁,藏书竟然装了满满八大卡车。
因为买书所花太多,夫人常为生计发愁,只能请求娘家接济。他每次收到邮购的图书,就兴奋得雀跃,可有时候匆匆翻看一下,就搁到书架上,从此不再翻阅。
夫人责怪他浪费,他竟戏言:“我买书的快乐,便在打开包一阅之时,比方我俩结婚吧,不也就在新婚燕尔之时最快乐吗?”
他读书经常废寝忘食,通宵达旦。重要的书籍,他总是正襟危坐地去点读。常把“书读到最后一卷的时候”,当成最高兴的时刻。他读《尔雅义疏》,几乎圈点得满满的。
他对读书极为痴迷,常以少读书为苦,多读书为乐,他在日记时写道:“假日,终日有人来,不能读书,甚苦。”“客多,无暇看书,此日可惜。”“今日多读书,最乐。”
他曾圈点《文选》数十遍,圈点《汉书》、《新唐书》三遍。《清史稿》一百册,七百卷,他从头到尾,卷卷圈点。
临终前,所读《唐文粹续编》,尚有一卷没有圈点完毕,他吐着血,叹息道:“我平生骂人杀书头,毋令人骂我也。”一面吐血,一面将此书圈点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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