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幽幽地说:“这种事,怎么会搞错。”
母亲冰冷的手搭在她肩上,承诺忽然落下泪来。
母亲将她拥在怀中,“承诺,是我不好,我走得早,没好好管教你们。”
承诺紧紧拥抱母亲,不再说话。
她没有再醒来
一个星期过去,不见妹妹,电话又没人听,公司说她早已辞职,承佑急得如热锅上蚂蚁,与邓律师商量之后,通知警方,破门而入。
他们发现叶承诺躺在床上,已无生命迹象。
承佑惊得呆了。
妹妹居住环境如狗窝,乱、脏,真没想到她会那样委屈。
承佑由邓律师陪着到警署。
警官说:“初步调查,无可疑之处,是一宗自杀案件。”
承佑抬起头,茫然问:“她为什么要自杀?”
邓律师陪承佑回家。
承佑又问:“她为什么要自杀?”她哭了。
邓律师沉吟,“她显然有比较黑暗的一面,不为人知。”
“我是她姐姐,有困难,为何不同我说?”
“也许,唉,她见你也有难处。”
承佑饮泣,“她装作没事人一般,强自振作,我一点也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妥。”
邓律师说:“警方说她用砒毒自杀,很可能混在饮料中,逐日逐日加深,这是很麻烦妁做法,但是,痛苦减至最低,最后,心脏麻痹停顿。”
承佑用手掩住脸,“为什么?为什么?”
“在她手袋中搜出药瓶,证实是同类毒药,一切无可疑。”
“她还答应做小如的监护人……”
邓律师心一动,他抬起头,像是想到了什么,有可能吗?不不,不会。
叶承诺受不了生活压力,动了轻生念头,如此而已。
而她姐姐承佑反而力抗癌魔,获得胜利。
保母端出茶点。
承佑泣不成声,“妹妹做的薄荷蜜糖茶最好喝,有一股淡淡的杏仁香味。”
邓律师又一怔:
杏仁味?砒毒也有杏仁味。
他脱口问:“谁泡的茶?,”
保母答:“二小姐在的话,多数由她做。”
邓律师想半晌,仍然没有答案。
小如本来在别处玩,忽然出现,伸手取蛋糕吃。
这时,有人按铃。
保母一时走不开,邓律师说:“我去看看是谁。”
大家的注意力转移。
这时,一宗奇怪的事发生了,小如脸上忽然露出闪烁的笑容,她伸出小手,飞快地把母亲及邓律师面前的杯子调换一下。
是,杯子换转了。
原来,叶承诺一直以来,在郭家喝到肚子里的,都是她自己做的苦杯。
小如知道多少,她看到什么,谁也不知道,她也不会对人说,从头到尾,小如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她抬起头来,亮晶晶大眼睛看上去根本不像迟钝儿,她吃完蛋糕,离开茶桌,回到房内玩耍。
按铃的是两个小小女童军捐募善款,邓律师慷慨地把她们送走。
他回到座位,拿起茶杯就喝。
承佑轻轻说:“这只杯子不是你的。”
“什么?”邓律师看看茶杯。
“这一套威士活瓷杯看上去只只一样,其实有异,是我亲自挑选,我知道其中分别,杯口圈子上花朵数目每只不同。”
“是吗。”邓律师笑,“调乱了也没关系吧。”
承佑也微笑,“当然无所谓。”
邓律师又像想到什么,终于,他喝完茶告辞。
原来,叶承佑认得每只杯子。
她知道多少,她又看到多少?
门关上了。
承佑扬声:“小如,小如。”
保母带着小如出来,“妈妈叫你呢。”
承佑对女儿说:“补习老师很快就来,你好好认字。”
小如一声不响紧紧抱住妈妈。
承佑轻轻说:“现在好了,没有人再会伤害我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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