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债

时间:2011-12-27 19:24来源:网络 作者:画眉 点击: 载入中...

俺儿赵大海,今天二十九了。他小时淘气的没个样子,常常喊上村里的二毛、狗蛋们就去村西的坟地里打野兔,捉野鸡去了,不好好学习,调皮捣蛋的没个谱,还经常和别家的娃打架,叫板。尤其夏天,毒辣辣的太阳没完没了,这浑小子在水里钻的身上的皮都快掉光了也不管不顾,像个没事人似的照旧。教书先生用鞭子抽他,他就向教书先生的儿子小海宣战单挑,他身体比小海瘦但小海就是打不过他。教书先生拿退学吓唬他,他更是不吃这一套,他把娃娃们都叫上旷课去吃烤兔子。


我没啥子出息,身子弱,就在村里种几亩薄田靠天吃饭。村了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没什么出息。他妈去世的早,我给他挣不来上大学的钱,也不敢奢望自己的儿子能有什么大出息大能耐。只是在路过菩萨庙、三官爷爷祠时进去烧个香,拜个佛祈求他能健康平安,将来娶个媳妇生个娃,把赵家的香火传下去,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忠。教书先生说我就不像个当父亲的,说男娃子调皮,难教育,要舍的打,舍的,。娃才能成材。而我总是狠不下心。


一晃眼,二十多年过去了。时间过的真快啊!像箭.大海六岁时,她妈就撇下他走了,他秦叔开导我说再续个后房,家里拾掇做饭缺了女人不行。大概大海在门外偷听呢吧!忽的就从门口窜进来了,他说:“叔!俺知道你为俺爹和俺好,可俺听说后娘不好咧!俺能给俺爹做饭洗碗,擦泥捣碳,俺不想要后娘!”


秦叔问他:“那你不考大学列,不学习了”


“考甚大学咧!俺二虎子哥不是没上大学还当了村长么。俺长大了也当村长。俺不就不用上大学了”。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把他秦叔逗笑了。


“大海!那咱叔侄俩拉勾,男子汉说话要算数咧。”我知道他秦叔那就是一句鼓励的话,没杂当回事。


他22岁那年,二虎子在外面办事喝酒喝的胃穿孔,在场的人还以为是醉了,没在意,后来两天两夜没醒才着了急送去医院,可是抢救不过来死了。村子小也穷,没几户人家,有三两个有出息的也都到外面发展了。选新村长的时候,大海和他秦叔说:"不是我趁这个行,这是我当年的承诺,这一届村长我就要选"。这娃从小捣蛋是捣蛋 ,但是没坏心,口碑很好,加上他秦叔在村里是个威望相当的人物,谁也得给他三分面子。大海这娃的命也好,还就给当上了。他先是带领着村民们种树然后修路,再然后是办养殖场,还把村东的当年他耍水的小河养了鱼……没两年就应了那句"要想富,种了树,再修路"的话,村里奔小康了。他又给村了办纸箱厂,每天忙的筋疲力尽。人们夸我养了个好儿,我脸上有光。天天乐呵呵的。


人有了资本就有了更高的愿望,我一辈子和个井底之蛙没甚区别,就是在自己的一亩二分地上种完锄锄完收,周而复始,年复一年。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崇拜毛主席,我就有了想到天安们看看的愿望。大海说没问题,他说我年纪大咧!多锻炼锻炼。赶去的时候他带我去医院做了个检查。检查完他说身子还行,就阑尾有些毛病了,说做上个小手术吧!要不在路上闹腾开可没办法,受活罪了。我知道这是老毛病了,一来是村里的水不好,村里有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,二来是我年轻的时候还干过漆匠的活计,那时愣头青似的把汽油当水的喝了一瓶,后来就落下个这毛病了,一直将就的,都三十来年了。


依他的我准备做完手术再去天安门……,可是后来我从天安门见了毛主席像回来却见不上了俺的儿,事情是这样的——那次的手术根本不是切除我的阑尾,而是切除俺儿大海的左肝,我得的是肝炎而不是什么阑尾有小毛病!这是大海三周年祭日的时候狗蛋和我说的。我给了海子一条命,他又救俺一条命。我的海子啊!你爹这狗命不值得你这样那!我当时爬在大海的坟上哭的像个孩子。


大海在他动了手术之后两天,还装着没事人似的照顾我,他做的天衣无缝,也就是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,他安排狗蛋带我去了北京,又爬长城又上天安门,狗蛋还要带我去日本,我说小鬼子的国家我不去.他说那就再去别的地方游玩游玩.那几天我看狗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.狗蛋是副村长,大海跑外,村里的事都由他负责.我执意要回!他拿我没办法就回村了.回来后狗蛋和二毛经常来看我.给我拿的吃的用的还给我钱.我问他们大海去哪列!他们说大海去日本谈判去了.要把从你们家掠走的"主籍薄"拿回来.我告他们不用老来看我了.忙他们的吧! (责任编辑:鑫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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